随笔,灵感来源于一场梦境.
风,轻浮地走来,又心安地离去。
他没有留下什么,只撩起层层金色的浪翻涌前去。麦田很大,大到一整圈地平线都被染成金色的,却瞧不见半点耕作的痕迹。不远处歪歪斜斜立着几根电线杆,少许线缆松垮地搭在这些高大的杆子上,但大多已断开垂地。残阳如血,怀揣仅剩的温暖照耀着此间。
像我,吊着最后一口气也要向前奋力移动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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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的林场越来越渺小,小径泥泞上的脚印越陷越深。肌肉的酸楚与肺部的窒息感直冲大脑,视线模糊得几近昏厥,这是长时间过量奔跑导致的症状。好累,好想停下,但理智告诉我要奔跑,因为解脱就在眼前。惧意和决心交织,促使我保持清醒,我知道我绝不能再被抓回去了,绝不。
大脑在尖叫,抗拒着回忆,我不想再看见那张可憎的脸,更不想再次回去直面那些惨无人道的折磨,我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在抵触那个令人作呕的林场。
我得前进……必须前进!
于是脑子中就只剩下向前,浑然不知走了多久,只觉得身子越发沉重,嘴唇的干裂、喉咙的腥甜、五脏六腑的疼痛……一切都表示身体即将达到忍耐的极限。可时间却像是静止了一样,那抹光亮依旧如来时模样,残阳挂在原本的高度竟是没落下半分,可脚边的野草分明微微晃动着。
我大概是在做梦吧,忽地意识到什么,但又只觉得诡异,诡异到有种说不出的真实。
两米多高的稻子将来的人淹没,只隐约从缝隙中窥得见身影。
“磅!”那人摇晃着前行的身躯忽然应声倒地,终是没了气力。
我偏头去看小径,林场早消失在来路的尽头,于是终于松了口气。“好了,现在那些东西再追不上来了。”没由来蹦出这么个想法,却让我安下心来,甚至周遭环境都显得温和了几分——与其说是想法,倒不如说是某种暗示,以前有梦到过类似的逃生场景,也是跑着跑着就突然觉得安全了,回过神来就发现那些让我害怕的,让我拼了命地奔跑的原因全都消失不见。
“你到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,无需再记挂那些。”仿佛有个声音,让我停下,告诉我不该继续奔跑,给我足够的安全感,把我禁锢在温柔乡。
就像现在,那些令我颤栗的不愉快的记忆,和来时的小径一起消失在身后,逐渐淡却。
啊,路又消失了。再抬眼望去,只有无尽的稻子。
没再管那些有的没的变化,我尽情享受着片刻的歇息,泥土对现在的我来说简直如同想象中的云彩般松软舒适。
一直躺到体力基本恢复,我才从泥地里爬起来重新打量着四周。
……
呃,一米六的我被埋在两米多高的稻丛中,什么也看不到。
看来要找个高点的地方。我胡乱拨开稻子走着,或许是在梦境的原因吧,还真让我找着了高地。
那是个土丘,只不过被堆得十分板正,甚至煞有介事地在后面砌了好几阶台阶,以及一圈边栏,看着像缩水版的瞭望塔。
我顺着台阶上去,因为怕土块塌陷所以踩得格外小心,但干裂的泥土似乎意外结实,踩上去没半点下榻的触感。
正奇怪着泥土的不合常理,我走上了顶端,在抬头的那一刹那瞳孔骤缩,身子僵在原地。
远处,一个臃肿肥硕的人形黑影高悬着,被绞死在根根电线上,几只乌鸦不断叮啄着溃烂的尸体,试图从中刁下几片腐肉。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,似是还没从这极具视觉冲击的画面中缓和过来。金灿灿的阳光打在乌鸦背后的羽毛上也一齐染成金色的,显得很是亮丽,可也让面朝我的这边愈发阴暗。
太阳开始下沉,鬼使神差地,我不知是被什么东西推了下抑或是自己一脚踏空跌下了土丘,重重地摔在了泥地上。
我想爬起来,却陷得更深。泥土好像在慢慢与我融合在一起。我看到所有的稻子们疯狂地向上挤兑空间生长,争抢着够到更多仅剩无几的阳光,而不被谁遮挡了去。
坠落感袭来,视线渐渐昏暗,我再次进入沉睡。
再度醒来时已在自家床上,我坐起来,揉了揉还有些迷糊和胀痛的脑袋,好像醒了,又好像还在梦里。
望向窗外,一轮金日正冉冉升起。
(蛮抽象的,杂七杂八的,是真的梦到了,没啥剧情,数学课脑子一热就开干了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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